他呈現給我們的鄰居形象,
卻像一個陌生人。
──布萊希特《生活劇場On the theatre》
「嚴主任,那妳認為蔡老師人怎麼樣?」
「不知道耶,蔡老師的情況我是聽黃老師說的,但我對黃老師有信心。我知道蔡老師人很善良,看她跟學生的互動就知道;但跟她溝通需要花比較多時間,可能是因為她教的是英文,我教的是中文。」
「嚴主任,妳剛剛提到新進同事可能覺得妳一板一眼,那妳自己怎麼看自己?」
「因為我的生活重心都在工作,我是希望同事之間能夠和睦相處:老同事之間我沒問題,對新同事的來來去去我也能適當招呼。」
「嚴主任,妳剛剛提到妳有兩個孩子,那如果妳把生活重心都放在工作的話?」
「這個我平常是不會說的,我和我的丈夫已經分居,兩個孩子都去念住宿型私校……」
如上的對話在排練室展開,如果不清楚情況的人,可能會以為走到某種集體治療的空間:
大家圍成一圈,每個人的面前都有一幅自畫像,上頭寫著基本資料,以及自己如何看待自己,他人如何看待自己。
在這個空間裡,人與人之間是完全信任的,我們可以隨意探查那些理當隱匿的關係。
儘管這個人並不是表演者自身,但嚴主任也不是一個粗略拼湊而成的第三者,而是生活中熟悉卻又陌生的第三者──那個在非典勞動結構下的教師。
透過掌握行動者背後的意向(intentionality),如同Geertz提出的厚描(thick description),找出屬於演出當下加諸在角色上的意義結構。
角色因此不再扁平,令我想起文二北投的"Script",人不再侷限於既有的對話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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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記錄工作分配的關係看了一整天的角色塑型。
印象最深刻的卻不是角色塑型。(但扮演嚴主任的老師真的好厲害!)
而是於勤老師如同L的坐姿(沒想到真實世界真的有這種人),
以及在排第二幕時那聲「黃老師,妳就坐著不要站起來」找到權力關係流動的和諧與不和諧。
那就像蟻王能夠看透棋局,找到呼吸紊亂之處攻其不備。
也難怪學員們私下說於勤老師雖然大刀闊斧地修對話,但是都很能抓住重點,感覺超厲害的。
以上是當了一整天旁觀者的小小觀察,不知為什麼自己對於在劇場中以全觀視角觀看一齣劇的誕生仍沒有很適應,可能我還習慣當個被劇場淨化的觀眾吧QAQ
PS. 今天一整天我平行寫這篇和台東聖母醫院參訪的心得,沒想到這篇先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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